牧妙音睨了夏油杰一眼，她就知道夏油杰没听！披上衣服的少女心满意足的哼哼两下，放过了夏油杰。

“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偏激吗？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

“杀光咒术师，你自己不也是咒术师吗？对咒术师来说正常的想法不应该是杀光普通人吗？毕竟术师可以控制自己的咒力不溢散产生诡异，而普通人溢散的咒力却会诞生诡异伤害咒术师。”

牧妙音颇为古怪的看向夏油杰，她有些无语道：“这么想是可以啦，但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不就很奇怪吗？完全不合理啊！”

“有句话叫阴阳相生，善恶共存，还有句话叫阴阳调和，万物皆宁。

身为术师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，束缚成立的条件是必须平衡的，也就是说，只要咒术师的实力越强那么诞生的诡异也越强，反之亦然如此。

也就是说，只要将全体咒术师的实力压制在三四级的水准，那么即使咒力的浓度再高，普通人恐惧时产生的咒力再大，也只能诞生出三四级的诡异。

而三四级的诡异，即使是普通人，拿个咒具后再稍微训练一下也能拔除吧，根本用不到咒术师啊。

比起杀光普通人这种丧心病狂的中二想法，无论怎么看压制全体咒术师的实力都是最佳方案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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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诡异和咒术师都只有三四级的话，普通人不会再轻易的被诡异伤害，咒术师也不用经常面对意外的危险死亡，无论怎么想都比杀光普通人来的方便啊！

而且普通人怎么得罪你了？如果不是一直诞生强大的咒术师，那么世界也不会为了平衡阴阳诞生强大的诡异，也就不会有普通人被诡异伤害，这么一想咒术师的存在才是罪魁祸首吧！”

夏油杰像是被谁从背后猛敲了一闷棍，他张着嘴想说什么，但却还是陷入了沉默的迷茫中，思维仿佛被困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，脑子完全乱成了一团浆糊。

“但普通人溢散的咒力依旧存在啊！诡异也还是会形成！还是会伤害人类！”

夏油杰似是挣扎似的反驳。

牧妙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：“大哥，咱们还天天呼吸二氧化碳呢，呼吸了几百年的东西人类应该也产生抗体了吧，那怎么医院里还有那么多二氧化碳中毒的人啊？”

夏油杰嘴角再次一抽，这绝对是在讽刺他吧，只要没有咒术师，咒力也只能是二氧化碳那般的存在，对人类有点威胁但那又怎样的存在。

“好吧，你赢了，我发现你还真是伶牙俐齿的长了一张好嘴啊！”

夏油杰理智上承认牧妙音说的没错，但他心底还是不太舒服，就像是作业写完了要交时才发现写错答案一样，心头梗的慌。

不知怎的他想起五条悟，如果五条悟也有一张这种嘴的话，那他……

夏油杰：如果他真长了这么一张嘴，那么他立刻和他绝交！！！

“哈哈哈——你真可爱啊！看得出来你一定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，真幸运啊……”

牧妙音笑了两下后又沉默了下来，少女的头发被头绳整整齐齐的束在脑后，夏日夜晚的风凉了下来，正如夏油杰的心一样。

“去自首吧，毕竟你还小，才十六岁，未成年的你应该会减刑。”

夏油杰还是心软的提醒牧妙音，他觉得少女不是真的丧心病狂之人，即使被关进监狱也好过到处流亡吧，这里可是法制严明的现代化社会啊。

“杰…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太温柔了啊……”牧妙音也不直接回话，只是披着夏油杰的外套站上了天台的边缘，只要再往前轻轻踏出一小步，她就可以永远的归于平静了。

夏油杰平静的看着她，这天台才六楼，身为咒术师，只要稍稍用点力，就完全不会受伤。

“犯下罪恶的人，不要用年龄和男女去衡量啊，见过血的野兽又怎会甘心再回归小小的笼中呢？

即便是普通的小学生，也可以在学校里霸凌他人之后毫无悔过之心；即便是曾经风清月朗的官员，也可以在贪污受贿后说出自己只是被迫这样的话；即使是生养自己的父母，也可以以爱之名肆意的支配孩子的人生……

这个世界啊，有人拼命努力，一次次失败，在生活中撞的头破血流，要为了生存付出尊严、健康、财富、亲人、甚至是一切，而有的人啊……

一出生就是别人一生可望不可及的终点，我只不过比普通人多抽了一张名为术式的好牌而已，可惜我不是个幸运的赌徒，真是的……